兩年前,在南昌一家小飯館當服務生的阿華碰到了同樣在那里打工的阿東(化名),兩人迅速走到了一起。“他對我蠻好的,知道我喜歡吃蘋果,經常買很多給我吃,還會給我買衣服”,談到這些的時候,阿華露出了笑臉。隨著兩人的關系升溫,阿華也多次到阿東家里去拜訪對方的家人。但即使在阿東家過夜,阿華也拒絕跟阿東同睡,“肯定不能讓他知道(我是雙性人)”,阿華拒絕透露跟阿東之間的一些親密細節,只是表示自己直到分開也沒讓阿東知道自己的秘密。兩個人最終沒有走到一起,阿華給出的原因是“性格不合”。
經歷這么多尷尬和傷害,阿華一直渴望通過手術把自己下身發育并不完全的男性生殖器切除,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她開始努力攢錢,并找到了曾經出色完成了江西一例變性人手術的徐宏兆醫生。由于阿華的身體狀況較差,不具備立即進行手術的條件,徐宏兆給阿華制定了前期的治療方案,囑咐她調理身體,等待機會。
黝黑的皮膚、后腦隨意扎起的小辮,略有些齙牙,不矮的個子,笑起來憨厚又善良――一個樸實的農村女子,這大概是大部分人對阿華的第一印象,完全跟印象中的“雙性人”形象扯不上關系。
阿華生于1974年,自一出生,就既有女性的生殖器官,又像男孩一樣是個“帶把兒”的。
阿華四五歲的時候,父母帶她到當地的醫院診治。“做女孩兒的手術需要花費500元,做男孩兒需要1000元”,醫生給出了這樣的價碼和選擇。“當然是做男孩兒”,阿華年邁的奶奶迅速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但阿華的父親并不熱衷于兒子和女兒的選擇,畢竟自己已經有了一個兒子,做手術就意味著要花錢。沒有等到家族幫阿華作出可能改變一生的決定,奶奶和母親就先后離開了人世,父親也不再關心自己的這個孩子到底是男是女,將來要如何生存。“我恨我的父親”,在阿華對自己的故事平淡的講述中,這是唯一一次強烈的情感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