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2月8日起,有關湖北省高級人民法院一法官被指開房嫖娼的監控視頻以及相關網帖流傳。有網友指認,涉事男子為該院刑事審判第三庭庭長,視頻中的黃衣女子,是當地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律師。9日晚,湖北省紀委連同省高院回應,稱被曝光人員確系省高院刑三庭庭長張軍。張軍與一名外單位女子長期保持不正當關系,現已提請免去其庭長職務,停止工作。 又見“開房門”,雖不陌生卻依舊令人錯愕。此番事發湖北,但其發酵路徑與中招主角,幾乎與上海“舊例”如出一轍。難以自持、不知自律的法官,再一次深陷桃色泥潭之中,而后被駐足圍觀、口誅筆伐,可謂早已注定。縱使此事細節尚未明晰,然而諸如“法官嫖娼”一類的刻板印象,已經深植公眾腦海。在后續處理結果出臺前,民間自發的定性與歸罪行動,已告完成。
面對丑聞,湖北高院的處置堪稱高效。在確認事實后便迅速宣布,將對張軍采取免職、停工等一系列制裁措施。此舉既是為了平息喧囂民怨,亦是基于“被疑者不宜再任公職”此一理所當然的邏輯。眾所周知的是,法官一職多與私德捆綁。若其自身品行尚且不堪,又怎可展現公平公正的職業形象?事實上,法官絕不同于一般的世俗官員,它的職業生命,更依賴自覺自律的德行作支撐。
雖說私行或許無礙公職,但現實中,兩者其實很難真正切割。一方面,公共職位天然應由私德過關者擔任,且此間的公職人員也一再允諾“自我高要求”;另一方面,參照現實經驗,職能者私生活的不檢點,絕大多數時候都會影響到正常履職。所以,“張軍開房”不僅是風流個體的桃色激情,也有損整體司法公信,極易引發種種負面聯想。
在接下來的調查中,亟待厘清的是,“開房門”到底為純粹的情難自持,抑或涉及權色交易?畢竟,不同的結論,對應著不同的處置方式。若是前者,則仍屬組織內部懲戒的范圍;若是后者,則必須啟動司法追責的程序。只是無論如何,此事的男主角,也許不再適合擔任現職。這當然是因為,此間的公職體系,歷來以一種道德純潔之面目示人,斷不會容忍“有污點者”來敗壞形象。
剖析最新版“開房門”,我們固然需要擔憂司法腐敗的可能,并主張以徹底的調查回應質疑。但另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則在于,到底以何種方式、怎樣的程度,將公職人員的私行與職業生命相掛鉤,才可具備充足的合理性和說服力?很多時候,私德有虧者被迅速免職,更像是職能部門急于撇清關系、應付民意。在更理想的狀態下,此類舉動顯然需要在法理層面,謀求更正式明確的說明。也惟其如此,才可給各方提供更穩定的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