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假期過后，很多市民發現，石家莊市的不少五羊皇冠西點(以下簡稱“五羊”)連鎖店關門了，一些還開著的店也品種不全，面包貨架上空空如也。本報記者走訪市區范圍內的10家五羊皇冠西點店發現，開門營業的僅4家，其余6家中，3家沒有開門，3家已經撤店。“這是怎么回事？”臘月里剛交500元辦了一張儲值卡的趙女士著急地問：“我辦卡的店關了，附近的店也都關了，這讓我去哪里買面包？卡里的錢怎么辦？”
本報記者 付薇 文/圖
講述：剛交500元辦卡 店就關了
2月18日，趙女士辦卡的五羊華脈新村店，灰色的卷簾門嚴實地關著。對面蛋糕店的工作人員說，自從過年后，這里一直沒有開門。
趙女士說，她是臘月二十五左右在這個店辦的卡。當時路過這里，看到活動力度非常大，分別是買300元贈100、買500元贈250，她就掏出500元辦了卡，這樣相當于卡里有750元錢。“以前常在這里買，東西不錯，當時想，辦一張卡一年面包就有了，結果現在一次都沒用就關門了！”
趙女士發現華脈新村店關門是在2月14日。由于會員卡是全市通用，于是她找到了范西路小學旁邊的范西路店。沒想到范西路店也是大門緊鎖，門臉上貼了一張拖欠房租的通知。這令趙女士有點不安，“怎么說關就都關了？”
回想辦卡時候的情況，趙女士覺得不對勁：“當時店里就顯得挺冷清的，有的貨架上空空的，我還問為什么缺貨，售貨員說沒事兒，過了年就會補貨了，我也就沒在意。”
有同樣遭遇的還有張女士。她是去年辦的卡，現在卡里還剩200多元。“我家附近的店也關了，又不想去太遠的地方買，就想把卡退掉。結果按照卡上的電話撥過去，無論如何也沒人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走訪：10家店中有6店停業
2月17日至18日，本報記者走訪了市區范圍內的10家五羊連鎖店，發現只有4家開門營業，分別是翟營店(翟營大街與建明北路交口西南角)、躍進店(翟營大街與躍進路交口西北角)、建華店(建華大街與中山路交口南行約100米)、槐北店(建華大街與槐北路交口西行約100米)，其余6家中，談固西街店、華脈新村店、范西路店3家沒有開門，國際城店、尊園店、裕華店3家則已經撤店。
據記者采訪這些已關閉店面的相鄰店面工作人員說法，關店最早的是談固西街店和尊園店，自從去年11月至12月間就已關閉。其他店面多是在一個多月前關閉，或者正常營業至春節前才關閉。
在仍在營業的4家店面中，記者看到，五羊的自有產品— 面包和蛋糕均已斷貨，只有代銷的巧克力、飲料等產品，只有個別店面仍能訂做蛋糕。有一位不愿具名的五羊工作人員透露，現在所有店都沒有面包，因為位于倉興街的配送廠已經停止生產，而且不知開工日期。自產的蛋糕坯子也已斷貨，所以很多店都不能訂做蛋糕，部分仍可以訂做蛋糕的店，是自己從外面采購的蛋糕坯子，再由店里的裱花師加工而成。
聲音：閉店或因資金緊張
如此大規模的閉店是何原因？對此，五羊連鎖店的店員眾說紛紜。有人說是配送廠的面包師集體跳槽，也有人說是公司經營出現了問題，導致資金緊張。一位店員透露，目前總公司資金緊張，已經拖欠店員工資數月之久，一些店員也曾到勞動局反映情況。“好多店長都辭職走了，因為他們手里有回款，工資沒欠著。我們這些店員因為欠著幾個月的工資所以沒法走。”
兩個細節似乎也印證了五羊連鎖店的石家莊總部— 河北五羊皇冠貿易有限公司正受困于資金緊張：已經關閉的五羊范西路店的大門上貼著來自“房東”河北福安置業有限公司的封條，并貼著一張催繳房租的通知，通知顯示，五羊公司應于今年1月16日繳納半年的房租，金額為10.26萬元，而截止到今年2月11日仍未繳納。另外一個細節是，多家五羊連鎖店的店面電話已經打不通，語音提示為欠費狀態，一些店員稱這是因為總部未交電話費的緣故。
一些工作人員則稱原因是“公司改制”。一名李姓店長表示，目前經營不正常的原因是位于河南鄭州的總公司正在改制，雖然有很多顧客在詢問，但是只能等待來自總公司的消息。
調查：石家莊總部大門緊閉
為弄清五羊大規模閉店的真正原因，2月19日上午，記者來到位于倉興街和南二環交口附近的五羊蛋糕配送中心，這里負責五羊面包和蛋糕的生產和配送。五羊官網顯示，其石家莊總部河北五羊皇冠貿易有限公司也位于這里。
不過，這里的電動伸縮門緊閉，門上貼著一張寫有“暫不上班 等待通知”的綠色紙條。門衛老人說，這里自從臘月二十幾就開始停產，領導和工人都不上班了，難以聯系。上午剛剛有工商局的人員來找公司領導，因為辦卡的會員投訴到了工商局，但是也無功而返。
記者輾轉聯系到一位仍在職的河北五羊皇冠貿易有限公司工作人員。他透露，目前公司局面混亂，無人出面管理，也無人就目前局面對工作人員和客戶進行交代，不知何時能回歸正常。五羊原本在石家莊有近30家連鎖店，現在開著的僅剩8家，撤了的有15家左右，暫時關閉的不到10家。對于五羊大規模閉店的原因，他表示是經營不善，沒有資金。經營不正常的時間是從去年中秋節之后開始，開始拖欠工資，一些門店陸續關閉。到去年12月，供貨開始斷斷續續，年前幾天徹底斷貨，一直持續至今。
對于公司的態度，他認為是“不想放棄，正籌集資金”。
對于辦卡會員，他表示：“個人客戶還好，一張卡幾百塊錢，金額不大。那些企業會員，給員工做福利的，有的卡幾千，有的卡幾萬，現在都沒法做蛋糕，天天追著業務員跑，要么催著要蛋糕，要么催著退卡，可是現在哪有錢退給人家？”
監管：正加緊聯系負責人
那么，趙女士們的會員卡如何解決？記者聯系到了五羊蛋糕配送中心所在轄區的工商分局— 建通工商分局。該分局工作人員表示，他們自從年前開始就已接到一些來自五羊會員的投訴電話，問題集中在辦卡后無法消費，工商局方面也數次聯系五羊蛋糕配送中心負責人，年前曾聯系到他，說年后會恢復生產，但現在仍未恢復生產，也無法聯系到人。“我們正在加緊聯系負責人，但是目前沒有強制解決手段。”該工作人員提醒，如會員選擇投訴，應在辦卡門店所轄工商分局進行投訴。
對于這次辦卡，趙女士很不解：“那時候已經經營很不正常了，還讓我們辦卡，這是故意圈我們的錢嗎？”
烘焙行業單一經營成軟肋？
河北省焙烤協會人士表示，對五羊的問題有所耳聞，已為時一年多。不過雖然五羊是本地品牌，但是約三四年前被自河南鄭州的一家企業所收購，成為其子品牌，因此五羊并未加入河北省焙烤協會，具體情況并不了解。
據了解，缺乏多元化支撐也許是五羊的弱點所在，除了蛋糕和面包，其他產品多為代銷。而近兩年，蛋糕市場較前幾年低迷，大多數商家都在開辟多元化經營，以維持利潤。有業內人士表示，“米莎貝爾開始賣酸奶，洛杉奇賣金鳳扒雞這類肉食，好利來賣湯圓和自制飲料，都需要多產業鏈來支撐，光靠賣蛋糕會賠死的。”
